暮

【短篇微悬疑风？】【专注冷门拉郎】诡谲荼靡（香港周医生们）

没错就是周文暄和周明杰，震哥和教主（

在电影院看完暴疯语的时候就挺想拉个香港周医生们的郎......正好有空就马一下吧

这两个片子我都只看了一次八成会记错

标题是装X的，我只会读第一个字（够了

我觉得我就是个专注的拉郎水仙狂

据说，想要在大学里活的轻松，千万不要碰这几个专业：医，艺，法

学医的人每学期都是厚厚的医书，学艺的人每学期都是厚厚的图纸，学法的人每学期都是厚厚的法规

偏偏周明杰就是学了医，每天都是看不完的医书，找不完的资料，背不完的人体神经

他忘不了当年在自己面前跳下去的母亲，或许，他是想救更多人，希望他们不会像当年的母亲那样，不会有孩子像自己这样

周明杰平时都睡得很好，但如果他做梦，就会梦到当年的场景

楼顶的风很大，可他还很小，吹得脸疼

母亲就站在他面前，一米开外

“孩子，妈妈真的活得很痛苦......”

女子说完纵身一跃

“！！妈妈——”

天还没亮，一片漆黑，醒来还记得梦里的这句话

十多年，二十年，永远的梦魇

在全港，医学最出名的是港大和中文大

两个学校的医学院自然也有最出名的学生，那就是周明杰和周文暄

曾经有人问过两人的关系，毕竟都是一个姓氏，但是很快不攻自破，因为周明杰很早就是孤儿了

他也知道周文暄的名字，这个人在妇科上很有造诣，在不少国际刊物上发表过文章，这些刊物自然都是周明杰在学校里看到的

就算都是学医的，学妇科的和学神经科的其实也隔行如隔山

就像学国画的和学工业设计的，学婚姻法和国际私法的，虽然都属于这一门类，但实际上都互不了解

但这种人往往会被他的同学传的神乎其神，就如同他自己，也早已被人传成了未来的......精神病院院长......

......其实一点也不好听

但他还是见到那个人了，是在一次夏季的友校的交流活动上，学校里开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天空看起来阴沉沉的

他在会议上看到了那个人，棱角分明，还有几分英俊

不过看起来并不像医生，反而有点文艺范

事实证明周文暄的确是个有点文艺范的人，学医的基本是理性的人，大都是因为当初对文艺的东西没兴趣，可他居然很喜欢看文学类的书，尤其是古典文学

“你知道什么是荼靡么？”

“什么？”

学霸间的交流往往是在图书馆里进行的，周明杰在看精神分裂相关的书籍，而周文暄却在看《红楼梦》

周文暄把这两个字写在纸上，笔迹苍劲有力，充满自信

周明杰却尴尬的发现这两个字他都不认识

“这两个字读ㄊㄨˊㄇㄧˊ，是一种白色的小花，我看书上说到这个，突然想问问你知道不”

“你觉得我会知道？”

“我是学妇科的啊，有时候也想懂一些女性喜欢的东西，比如花，不过你也该懂一些啊，不然以后怎么讨好女朋友啊？”

周明杰笑了笑“不过红楼梦里怎么会说到这种听都没听过的小花啊？”

“荼蘼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小花，佛经里经常提到呢，说是荼蘼谢了就只留彼岸——”

他看着那人滔滔不绝的讲解着这个花在佛经里的意义，在其他古典文学里的形象

早上会议时在两校领导面前发表自己在妇科上的见解时惜字如金，绝不多说一个字

竟然是同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医学生和一个汉语言文学生

“......所以说韶华胜极——”

不过在他的解释下周明杰算是明白了，这种花开过后就无花开放.因此常常被人认为是花季的终结，这一季就不会再有花开放了

他说，红楼梦开头在讲宝玉的大丫环袭人时说“花气袭人知昼暧”，而这句“开到荼靡花事了”这两句话对应一定是预示着贾府将从繁荣走向衰亡

'——所以说，万事万物并没有永远的繁荣昌盛，在大盛之时必有隐患，必有衰落之处"

“就如同你我，你我如今都在各自的学校被他们传的神乎其神，可谁知道等我们毕业后当了医生，又是怎样的光景？”

周明杰哑然，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知道他要好好学习......尤其是精神分裂这方面的

像周文暄这样的人，太过聪明，太能猜心，太懂他人，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医生的，而自己......

周明杰又瞥了眼刚看的那本书，漏出来的一行英文写着“Schizophrenia can be genetic”

“.......请问，我能借贵校的这本书么？我看完后就来还”

“当然可以”

周明杰借周文暄的学生卡借了这本书回学校，赶上了一场暴风雨，差点把书打湿了

后来他也邀请过周文暄来他们学校的图书馆，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可基本仅限于图书馆

或许这就是学霸之间的交流方式吧

毕业答辩前，两人带着各自的女朋友一起吃了顿饭，两对都是般配的恋人，郎才女貌，羡煞不少同学

“文暄，毕业后你想去哪？”

“找一家诊所吧，大医院不太好进，束缚也太多，不适合我。不过明杰，我记得病院的院长很看重你吧，不然怎么会有人说你是未来的院长？”

周明杰点点头“恩，院长......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我很感激他，毕业后打算直接就去病院当医生，精神疾病方面的医生在香港还是挺紧缺的，院长也一直为医院人手不够而发愁”

就如同每一个毕业生一样，几个年轻人畅想着未来，好像什么都会发生，仿佛一切都会顺利

“时间过得真快啊，总觉得昨天我们还在图书馆看书”

“是啊，太快了，不知道等多年后再见面，你我又会是什么样”

“希望我们还会是像在学校里这样，众星捧月一般的辉煌延续到工作”

“那就借你吉言了哈哈，来，周哥！干一杯”

“哈哈，周哥！干杯！”

毕业后，周文暄去了诊所，周明杰去了病院，虽然也想过有空老友约出来吃饭，但是两人都太忙了

只是有次在路上匆匆见过一面，周明杰发现周文暄比以前缄默了

毕竟作为医生，听的永远比说的多，他自己则因为要经常和病人沟通交流反而变得活跃不少

两人都渐渐的在医学界有了一片自己的天空与声誉

直到周文暄惹了官司

告他的是一个残疾的钢琴老师，说周文暄在做身体检查时非礼她

毕竟，曾经也是朋友，周明杰看了新闻后也打过电话，可在那期间周文暄的电话基本打不通，估计不是在受审就是在准备证词吧

实际上周明杰自己院里的事情也忙不过来，最近新来了个病人，因为精神分裂杀了自己的妻子，法院判他是因精神分裂导致杀人，周明杰成了他的主治医生，在最开始的这几个月每天把他折磨的焦头烂额

但是周明杰觉得，不管周文暄如今变成了什么样，至少周太太和婷婷是无辜的

所以他在百忙之中还是找时间和宝儿去看了周太太和婷婷，周太太拉着宝儿去房间里痛哭，周明杰则在客厅陪婷婷玩

“叔叔，你知道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吗？”

“婷婷乖，你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啊，你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和妈妈一起乖乖的等爸爸回来哦”

“叔叔你不会骗我吧”

“不会，叔叔从不骗人”

只骗自己

等病人情况稳定后，周明杰翻了翻最近的报纸，发现周文暄已经被证明清白，回诊所继续工作了

可是，对于一个医生，尤其是男医生来说，遇上这种事情，哪怕最后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也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声誉影响了吧？

至少在最初他回来的时候，生意一定很惨淡，甚至还传出了周文暄去当黑社会医生补贴家用的传言，周明杰自然不信

周明杰本想约他家人一起出来吃顿饭，可这个病人的状况太多了，他也脱不开身，只好作罢

他也曾在路上碰到周太太和周文暄，两个人都感觉苍老了十岁，只有他们的女儿婷婷还是那么的活泼可爱

周明杰很喜欢婷婷，也很羡慕他们，可每次宝儿一有他都要求打掉

周明杰不敢要孩子

他怕遗传

三年了，经过实验和会议，他觉得病人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也得到了医院里的一致赞同

因为医院已经没有足够的医生来照看更多的病人了

范国生现在工作的地方装修的挺精致的，他岳母似乎常来看他，连店老板都受不了

周明杰觉得范国生的恢复状况还不错，正在渐渐地融入社会

“吃药了么？”

“......还没”

“药还是得坚持吃的，你终于恢复了也不容易——”

“阿杰你看！那不是文暄他们么！”周明杰的话还没说完，宝儿惊讶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桌

是周文暄一家，两人带着他们的宝贝女儿婷婷，那件事也过了几年了，两人的气色看起来都好了很多，吃饭也吃得欢声笑语的

“你看看人家一家，多幸福啊”宝儿羡慕的说

“......恩”周明杰语气很平静“我们等会儿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吧”

“那一桌客人经常来......对了，今天是他们女儿的生日”范国生说道

“婷婷，许个愿吧”周文暄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希望以后每次生日爸爸都能在我和妈妈的身边陪着我们”婷婷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说了出来

“......傻孩子，愿望可不要说出来被别人听到啊”

烛光下的周太太眼睛反光看起来很明显，像是一摊水

“婷婷！生日快乐！”

声音有点耳熟，转头一看，是周明杰和宝儿

“明杰！你怎么在这啊！”

“当然是吃饭啊”

“周叔叔！宝儿阿姨！”

“诶婷婷真乖~我也没想到你们会在这，更没想到是婷婷的生日，看来礼物得以后补了”

“听说你最近荣升院长了？真是恭喜啊......”

周明杰看着周文暄，觉得他看不透这个人了

他还记得这个人当年在图书馆的意气风发，也记得打官司期间在电视上看到的疲倦样子

毕竟，人总是会变的，不是么？

“阿杰，怎么了？”

“什么？”

“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病人啊”

“...少来，谁看你啊，我在看我的病人，他在这家店工作，我看他回归社会的情况怎么样”

周明杰和周文暄都哈哈笑了起来，就像当年的两个学子

“对了，你还记得荼蘼么？”

“......哦！记得！你们学校里也有那个花，就《红楼梦》里那个对吧！”

“对就是它，你也知道我那件事......那段时间我很苦恼，也很无聊，病人都不愿找我看病......”他顿了顿，很不想回忆起那段经历

“我又翻出了些学生时代看的文学书来看”

“哈哈，这才像你的作风嘛”

“重新看红楼的时候看到荼蘼，突然觉得这一切也如荼蘼一般”

“当年的我可谓是书中的‘韶华胜极’，那曾想到会有这种事？”

“所以，万事万物并没有永远的繁荣昌盛，在大盛之时必有隐患，必有衰落之处——这是我当年在书上的旁批'

“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看开了，现在的我只想多赚点钱，让我的家人过上安稳的生活，别的事我不想去考虑了”周文暄抿了口桌上的红酒

“倒是你，还是那么的年轻有为，真好”

没多久，老院长逝世，周明杰荣升为院长，一时间的荣誉和光环让他感到措手不及，但也要慢慢适应

可他又梦到了当年母亲死去时的场景，今天还见到了和当年的自己和母亲一样的病人——

母亲认为孩子有病，可孩子却知道自己的妈妈病了

“叔叔，你能治好妈妈么?”

“能，叔叔一定能帮你治好妈妈”

“谢谢叔叔”孩子手里拿着一束花“这个花是妈妈给我的，我送给叔叔，叔叔就一定能治好妈妈了”

“不用了，你自己拿去送你的同学们吧，女孩子们很喜欢花”

晚上回想白天那一幕，他突然觉得那个女人长得好像自己的母亲，而那个孩子......

“阿杰！阿杰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周明杰猛的睁眼，他在床上，身边是宝儿

手里拿着个坚硬的东西，是小时候和母亲的照片

他不敢在家里睡了

我去透透气，他闷闷的说

他走到窗边，窗台上新长了一种白色的小花

是荼蘼

范国生站在天台上，他想起了被自己推下楼的妻子，岳母绝望的哭着

当年他让岳母绝望，岳母如今也让他不得安宁

没日没夜的敲门，炖些奇怪的汤要他喝

“我会让你不得安生！永无宁日！”

在亡妻的墓碑前，老人的面目可怕

这是一个母亲的恨，绝望而痛苦，她亲眼看到自己最爱的女儿死在眼前，凶手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可他却因为疾病，没有判刑

他再也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可当他要跳下去的时候，一个毒烟枪拉住了他

周明杰赶到的时候，那个毒烟枪已经倒地

“范国生！你！你又——”

“医生！我，我真的不是——”

周明杰赶忙将他推走，两人正要下楼

“你快走！记住！你没有见过我——手机，我手机呢！”

“我回去拿手机，你快走！”

范国生心里早就慌了，头都不回的就跑下楼去

周明杰把手洗干净，手机装回口袋里

他发现这个天台上也有那白色小花，最近哪里都是这种花

看来夏天要过去了，这种暴风雨的天气快要结束了

今天下班比较早，周明杰拿着宝儿给婷婷买的礼物开车去了周文暄的诊所

其实在上次事件期间，那家诊所就辞了周文暄，可后来又证明了周医生是清白的，诊所赶忙在周医生回来前把照片挂上去

其实那天周文暄想来找他的书，所以他提前回来了

他站在门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进去找书，没有告诉任何人

呆了一两个月，没什么病人来找他，甚至护士都没几个愿意搭理他，书都看了快五十本

所以他主动请辞了，去了另一家

这家诊所最大的特点是黑白通吃，所以才开没多久就有了不小的名气——他当然没跟家里人提起过

也只有这种诊所，不会嫌弃他的过去

他知道，从他被控告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经完了

周文暄叫护士先把伤者带下去，准备手术

“......看起来.....你现在也挺忙的”

“其实也还好”周文暄忙着看着病人大概情况的资料

“......这是给婷婷的礼物，宝儿亲手挑的，希望她会喜欢”

“你放心吧，婷婷现在可喜欢你们了”周文暄笑道

“她说，爸爸没回来的时候来看我的叔叔阿姨，都是好人”

周明杰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眼前的老友，仿佛还能看到他当初的意气模样，这个人明明还很年轻，看起来却那么苍老

“.......珍重”

“......你也是，虽然你现在如日中天...但是人总还是要多个心眼”他叹了口气

“自从我被控告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完了，你也要多小心”

“......谢谢”

“这束花送给宝儿吧，当是回礼”

周文暄从一旁拿出一束白色的小花

是荼蘼

“......”

“怎么看你一脸嫌弃啊......”

“这花我这两天天天都看到......都看烦了，你居然要送我这么多”

“我是送宝儿的，又不是送给你，你着什么急”周文暄无奈

“这花这么晦气哪里适合送人了！‘爱到荼靡，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这句话可是你当初说的！”

但他还是收下了那束花，至少不说什么人们强加给花朵的所谓花语，这花还是挺好看的，而且女孩子都喜欢花

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周文暄就忙着进去给刚才的青年做手术了，看来他如今也不只是主攻妇科了，也开始向外科发展——

周明杰不着痕迹的环顾了诊所里的病人们，觉得是因为外科更赚钱

周明杰和范国生再次见面时，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两人在客车运营站的公交车上

他想让范国生去自首，范国生不想去

“你会害了我的......你会害了我的......”他喃喃着

“医生？”范国生没有听到

周明杰搬了出来，住在老院长的书房里

他把窗台上的白色小花全拔了，看着心烦

他每天叮嘱着范国生进行恢复训练，每天监督吃药，监督吃饭，监督锻炼，晚上等范国生睡了开始分析他白天的数值

他还装了监控，范国生每一个举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范国生知道自己曾经是病人

周明杰也知道

但周明杰不知道自己也是病人

范国生看完了老院长书房里的书

“医生，你病了”范国生合上书，一些细微的药片粉末撒了出来

书上写着《精神分裂的症状》

周明杰痛苦的看着范国生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醒来就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人

一切都是反过来，黑板上的字，他的监控器，药瓶上的标签，整个房间

“范国生！范国生！”

他惊恐不安的在房间里四处翻找，最后走到镜子跟前

镜子里出现的不是他自己

是范国生

那个世界一切都是正常的，字是正的，标签是对的

——他站在镜子里，范国生站在镜子外

“你不想要你的孩子变成你这样......”

不，我不是....

“所以你才让她打掉......”

他的头疼起来

“阿杰！阿杰你在哪里！”

“明杰！你快出来啊！”

宝儿！是宝儿来了！还有文暄和李光耀也——

“你不敢动手，我去帮你解决她，反正你现在也出不来了......”

“不！不要！！！范国生！！你回来！！！”

来不及了，范国生已经冲出门外

周明杰用力打碎了镜子爬了出来，回到了房间里，抓起地上的碎镜子就冲出门外

周明杰站在十字走廊的中央，范国生往前面跑了

“小杰......”

声音从左边传来，他转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小杰，过来啊，来妈妈这边......”

“妈......”

范国生突然站在她身后，手上也拿着碎玻璃

“不——”

妈妈的身体在接触碎玻璃的一瞬间竟然也像玻璃一样的碎掉了，散落一地成灰

“你妈妈早就死了，不是么......”

“但是——”

“明杰”声音平静的像一滩死水从他的背后传来

是周文暄！

“韶华胜极”文暄拿起手上的荼蘼，鼻子轻吸

“你现在，知道我的痛苦了么”他冷笑着

“你明明杀了人，却还能冠冕堂皇的做你的院长大人——”

“不！我只是——”

“而我！只能在一家黑白通吃的诊所里！用我半生才开始学习的外科手术来勉强谋生！”

“不！不是的！文暄！你是个好医生！你读书的时候就比我强千倍万倍！你通情达理简直能猜透别人的心！工作后你也很快的就有了名声在我们这远近闻名——”

“我就是个衣冠禽兽，对吧？你一开始看新闻的时候，难道不是这么想的么？”

“......不......”

周文暄的嘴角轻蔑的上挑，眯着眼睛

“你明明自己都不相信”

他的眼睛又骤然瞪大，整个脸显得戾气狰狞，直狠狠的瞪着周明杰

“会有这种官司的人，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对吧？”

周明杰的汗水滴了下来

“每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都把宝儿护在身后，生怕我和她有半点接触......”

周明杰没有太注意听，他正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碎玻璃

“对了，你看看那边是谁？”

走廊出口的那一头，是宝儿

“阿杰”

宝儿一脸的泪水，手上拿着他留下的字条和白色花束

范国生和周文暄看着两人，又互相交换了眼神，都朝着宝儿的方向走过去

“宝儿！你快跑！”

宝儿还呆呆的愣在那里，周文暄和范国生突然都跑了起来

“快跑啊！！！”

四人都冲了出去，外面正下着暴风雨

范国生和周文暄站在雨中回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或悲或喜的感情

宝儿站在车旁，两人正朝着宝儿走过去

“阿杰！”

“不要——”

宝儿找不到周明杰，他只留下一张字条和一束白色的花

她打遍了每一个能想到的人的电话都找不到他，周文暄和周太太也跟着宝儿到处找，直到李光耀想起了老院长的书房

四人赶到时，正下着大暴雨

周明杰手上拿着一片尖锐的碎玻璃，光线太暗了，他们看不清他的脸

他看到宝儿后，拿着碎玻璃就冲了过来

“小心！”周文暄和李光耀赶忙挡在两个女性的身前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周明杰手中的玻璃，插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看着宝儿，温柔的笑着

身上的血被雨水冲刷着，可怎么也冲不尽

“阿杰！！！”宝儿抱着周明杰大哭，泪水混着雨水，手上的白色花束也被豆大的雨点打落，一地的小花瓣，不到一秒又全被冲走

四人把周明杰送回了病院，他被确诊为精神分裂，是遗传性的

院长自然是不能当了，倒是病人们觉得挺新鲜的

这个人前两天还在喊我们吃药，怎么现在也跟着我们吃药了？真是好玩！

宝儿陪着他坐在病院的凳子上，周明杰的耳朵贴着她的肚子，感受着自己孩子的动静

“阿杰，范国生找你”

范国生当时在车上就说他要去自首了，但是周明杰不想让他自首，他怕范国生害了他

他不想步周文暄的后尘

从此名誉扫地，之前几十年的树立起的声望和业内威信就此失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挣扎的活着

他一直在自言自语着

“你会害了我的......你不能去自首......你会害了我的......你不能去自首！！！”

范国生见状就把他送了回去，第二天自己就去自首了

因为范国生以为自己杀了人

实际上，是周明杰杀的

周明杰那天回天台拿手机，那个毒烟枪突然醒了，抓着周明杰说他要杀自己要去报警

周明杰可是医生，医生知道怎么救人，自然也知道怎么杀人最快

他死死的按住那人脖颈上的动脉和气管，没多久那人就死了

但是范国生不知道，他以为毒烟枪是被自己杀死的

周明杰以为自己把范国生带到老院长的书房里进行治疗

实际上，是周明杰自己的幻觉

周明杰有精神分裂，是遗传自她的母亲的

所以他才不想要孩子，他害怕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你心里，我会是那样的人”

周明杰的表情有点抱歉，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从我杀了我妻子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完了”

这句话有点耳熟...文暄好像也说过

“......我说过，自从我被控告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完了”

周文暄听完他发病时所看到的幻觉后，也说了这句话

“......抱歉”

“没事”他淡淡的说“‘精神病就像暴风雨，会落在好人和坏人的头上，谁也无法躲避，虽然是永远的不幸，但不比其他疾病来的罪恶和丢脸’这句话是上世纪一个精神病人说的，你放宽心吧，等你病好了，又能当你的院长了”

“但是我真的没有送你荼蘼啊......”

“！你没有送我？！那宝儿手上的是哪来的？”

“我怎么知——”

轰隆的一声闷雷伴随着划破天空的闪电，大暴雨，又是一地白色小花

“不说了，快回去避雨吧，我也该走了，最近的斗争有点多，诊所的人太少了忙不过来”

“好，那你快去吧！”

周文暄正要打开车门

“哎！文暄！”

周文暄回头

“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周明杰笑着说

“你也是”周文暄笑道

——一如当年在图书馆里，神采飞扬的少年郎

两个如同荼蘼一般的人

都曾胜极，也曾衰败

但生活仍在继续，一切总会过去

再残酷激烈的暴风雨，也有雨停的那一刻

（全文完）

当时看完电影就很想写一篇拉郎，一开始打算就写个短篇......

结果又爆字数了_(:зゝ∠)_噢_(:зゝ∠)_

我觉得我已经在拉郎混合同人这条道路上一去不复还了（（（